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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才正式出來你好意思說orz)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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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就是前任間的修羅場哈哈哈哈哈

☆、(八)

但事實證明,太宰治果然還是太宰治。

這便意味著,即使他在那一瞬間被我的出現有些驚愕到他那飽經滄桑的神經,可是作為一名貨真價實的黑手黨幹部——任何不該表現出來的異樣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神情之中。

……這也意味著。

現在的情況於我而言還是挺糟糕的。

“誒,這便是織田作在電話裏和我提到的小姐嗎?”

太宰治進門之後緩緩將自己巨大的黑色風衣褪下轉而放在一旁的沙發上,露出了他那雪白的襯衣和黑色的西褲。反倒襯得他的身材修長。

“初次見面,我是太宰——唔,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太宰治啦。”他嫻熟地朝我伸出了右手,就像是對於這種暧昧的舉動他早已習以為常。他的臉上依舊牽著那淡淡的,像是能夠讓人沈淪其中的笑容,對我如此介紹道。

如果此時此刻誰能夠賦予我頒發奧斯卡金獎的資格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眼前的這位先生。

“……我。”姜還是老的辣,比起太宰治我果然還是太嫩了,於是我楞是扯了扯嘴皮子——

“我叫雅繪。”這句話倒還真不算是說謊,“……恩,太宰先生看上去的確年輕有為,意氣風發。”

……某種意義上來說,以上的話語也都不是假話。

即使兩年前被他無情地擺了一道,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天才。他在很多方面讓同齡人望塵莫及,當然他的天賦不僅僅局限於黑手黨的任務而已。

更多的,應該是他那窺探人心的能力。

“小姐現在的表情也好可愛呢……誒誒,是在害羞嘛?”

“不,其實我……”

“如果可以的話,雅繪小姐也常來這裏吧?如果雅繪小姐可以賞光的話,這個酒吧原本無趣的氣氛也會變得截然不同呢。”

“太宰——!”這時候反倒是我剛剛才認識不到幾分鐘的阪口安吾吼了一句。

……得救了,我心裏這麽想著。

“真是的。”阪口安吾有些無奈地推了推眼鏡,“雖然平常知道你是一副什麽德性了……但請麻煩你放過未成年人吧。”

“開玩笑的啦。”太宰治聽後倒也沒有生氣,轉而從我的身邊走開,前往侍酒的面前點單。

雖然站在我的立場上我應該感謝剛剛對我“出手相救”的阪口安吾,但我對於他“未成年人”的那句話也感到十分不滿。

“那個,麻煩,來一杯洗潔精。”

“……不好意思,沒有那種東西。”

太宰治聽後擺出了一副十分失望的神情拖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於是下一秒——

“那麻煩來一杯加了洗潔精的白蘭地!”

“抱歉,也沒有那種東西。”

我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面無表情地打量著在場的所有人,織田作依舊神色淡然地喝著果汁,似乎對於這種脫線的場景他早已見怪不怪。

而阪口安吾雖然各方面的反應還比較像是個正常人,但看他的樣子也是早已對太宰治這幅樣子做了很充足的心理準備。

……至於我的話。

我反而倒是感覺,我是在場——包括侍酒以內的四個人中,最不應該感到驚訝的。

因為,一來他曾經是我最為了解的人,雖然這種了解是建立在兩年前我本來就沒了解多少人的基礎之上。

二來,他也是我曾經最渴望去了解的人。對於他的人生態度的不解與好奇,驅使著曾經的我想方設法地去探尋有關他的一切,並且嘗試著去改變這樣一個人……

雖然最終的效果微乎其微。

不知道織田作和阪口安吾對於這樣的聚會感覺是如何,但我的真實感受便是——這一切真是太尷尬了,分分秒秒都過的太煎熬了。

所以最後織田作說要快點開車送我回家之後,我難能可貴地聽話了一回。

等我們來到楓葉家門口的時候已是深夜。織田作將我領到大門前,摁了摁門上的響鈴,過了約莫五分鐘——

“啊……好困。這麽晚了是誰還來擾民啊……誒誒,織、織田君?”如今應該稱得上是蓬頭垢面的尾崎紅葉門下的得意弟子之一的小栗楓葉在看到織田作那張臉時,大有花容失色之嫌。

說起來這件事情似乎是我的問題……我並沒有事先通知她有這麽一出。所以讓她這麽有失禮節的出現在同事面前——應該有我一大半的責任。

……希望自己等會不會給她鞭屍吧。

織田作的臉色倒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一看就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他略微和楓葉寒暄了幾句之後,便將我交托給了楓葉,自己轉身走人了。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整天,終於能夠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的我決心不顧外界紛擾地倒頭就睡。可是我那親愛的摯友——楓葉小姐,又怎麽可能讓我如願。

“哎呀呀,我親愛的大小姐。”楓葉如今的話語就像渾身長了刺一般紮人,“什麽時候還能見到你淪落到這種地步……大半夜的需要被一個底層員工送到我這裏來睡覺。”

“唔……”我吃力地應了她一聲,“說來話長,總得來講就是沒幾個人知道森茉莉回來的事情。我現在在黑手黨裏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總而言之,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所以我莫名其妙地多了位比我還大兩歲的妹妹。”楓葉撇了撇嘴道:“那你今後有什麽打算?總不能一天到晚在我家裏當個家裏蹲吧?再說了……其實我現在也很忙的哦。”

“嗯?聽說你晉升為隊長了?”

“沒有啦,只是小組長而已。”楓葉拿出了玻璃杯和紅酒,緩緩將瓶子內的暗紅色液體倒入杯中,遞給了我道。

“名義上是紅葉大姐手下的小組長,但論各方面的權利我比起中原中也還是差之千裏。能夠勉勉強強地掌管一些底層的文員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工作罷了……”

“……這樣啊。”我小小的呡了一口紅酒,繼續道:“那幹脆我到你手下好了。至少你還能罩著我。”

“——你?確定?”楓葉有些吃驚地望著我,“那你想做什麽工作?”

“文員。”我想都沒多想就丟給她這麽一句,話音剛落,卻只見楓葉差點被她自己杯中的紅酒給嗆到。

“……文員?不敢,讓首領的千金在我手下敲文件簡直太屈才了。”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具體能做些什麽,與其天天跑腿把自己累個半死,倒不如安安靜靜地坐在辦公室裏敲電腦來的自在。”我擡了擡眼皮,回答她道。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要疼,等你真的成了文員就會發覺你自己大錯特錯了。”楓葉嘆了口氣,又看向我道:“如果你心意已決,我明天一大早可以安排你入職。不過……”

“不過……?”

“不過如果你有別的意願的話,我倒是想要推薦你去芥川的游擊隊。芥川這個人雖然加入黑手黨的時間不長,可就連紅葉大姐都說他很有潛力……”

於是這一次輪到我被紅酒嗆到了。

“這個……咳咳,還是免了吧。”我有些吃力地拜了拜手說:“讓我去當太宰治部下的部下,那還不如讓我去當橫濱麥當勞的服務員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前幾天發燒……

然後一發燒連著蕁麻疹一起出來了QAQ

死亡……這真是一個多病的季節。

☆、(九)

[1]

“茉莉,我把制服和高跟鞋都放在門口了噢~”

楓葉清亮動聽的嗓音從洗手間木門外傳來,我一面吃力地將套在雙腿上的黑色玻璃絲襪從腳踝處提了至了腰際,一面對她回應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啊……不管怎麽說,如果換衣服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的話——即便是小時候的摯友對我而言還是會感覺很別扭啊。

我試著從洗手間木門和地板間的縫隙中將楓葉放置在外頭的衣物給抽進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大功告成,雖然這件事很考驗我的腰力就是了。

在我拉上制服拉鏈的那一剎那,驚奇地發覺這套衣服居然意外地合身。楓葉之前說並不清楚我如今穿什麽尺碼的衣服,所以便擅作主張地用了兩年前我留下來的數據定做了。但現在看來——這兩年來我的身體的確是一丁點都沒有長大。

費力地將自己的雙腳塞進了那雙足足有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在我平衡好重心之後,我開始深深地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感到擔憂。

——穿這種東西,遲早會有一天被地面上的石子絆得摔跤吧?

雖然楓葉說作為職業女性要學著習慣這些。因為拜我那可悲的身高所賜,上班的時候高跟鞋是必不可少的。

然後我問她為什麽沒人強迫中原中也往他的鞋店裏塞增高鞋墊?隨後迎來的便是她意味深長的目光和深深拍在我肩膀上的巴掌。

“……你有這種想法,很有前途。放心,這件事我是不會告訴中也君的。”

從換衣間出來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站在洗手間巨大的鏡子面前。眼前的少女身穿黑色的OL制服套裝,黑色的短裙下方露出了一雙筆直細長的小腿,也是多虧了高跟鞋的功勞……我如今看起來終於有幾分像是妙齡少女而非沒有長大的幼女了。

我對著鏡子沈吟了片刻,忽的想起來了什麽。全身上下的打扮一切OK,除了那一頭已經長至膝蓋的烏黑長發——實在是與身體的其他部位的裝扮顯得格格不入。

……好像的確是這樣的,頭發這麽長工作的時候應該很麻煩吧?

從前習慣了這種長度的長發倒也並未對此有所察覺,於是我隨手拿起躺在洗手臺上的一把銀色剪刀,對著身後的長發“哢擦”一聲——雪白的瓷磚地板上瞬間布滿了烏黑的發絲。

原本有些累贅的長發瞬間變成了齊肩的中短發,說句實話我對於自己的新形象還是有點不適應,於是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好醜。”

等我從洗手間裏走出來時,原本站在門外等待著我的楓葉立馬表露出了有些訝異的神情。我見她如此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麽了?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嗎?”

“不不不。”她連忙搖頭道,“只是……沒有見過你打扮成正常人的樣子,有點驚訝而已。”

……什麽叫沒有見過我打扮成正常人的樣子?難道我以前的打扮在她眼裏都不算正常人嗎?

“走吧。”

“等等,在那之前……”楓葉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來了一張寫有「小栗雅繪」字樣的名牌,名牌是用藍色的絲帶栓掛著的。她將那張名牌遞給了我道:“掛上去看看吧。”

我有些不情願地接過名牌,沒有絲毫保留地說出了我對它的看法——

“可是掛著這種東西,好像掛著狗牌的小狗。”

楓葉聽後強笑著,仿佛嘴角都因為這種勉強的笑容而變得僵硬了。

“你要是對此有任何不滿的話,可以直接和紅葉大姐表態。當然這麽做的後果自負。”

我聽後乖乖地將“狗牌”掛在了脖子上,自然我還不會蠢到真的去和尾崎紅葉說這種自討沒趣的話。紅葉大姐在我童年的時候對我頗為照顧,盡管她對我的關心細致入微,無微不至,我也依舊可以感受得到我與她之間的那層隔閡和生疏。

她對我親和只是基於我是森鷗外的女兒這一無法改變的事實,僅此而已。一個女人可以試著對自己深愛的男人的孩子好,但絕對做不到真正地去愛那個孩子——我自認為這種心態是人之常情。

正當我和楓葉緩步從外面走進港口黑手黨的工作大樓時,我遠遠地就瞧見了一個熟悉的挺拔的身影。考慮到人與人之間交際的基本禮儀,我於是快步走到織田作面前,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你……來這裏工作了啊。”

織田作的目光掃到我的那一剎那,臉上顯然有顯露出訝異的神情,但這種驚訝沒有維持多久便轉瞬即逝。

“是的哦。”我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那麽以後我們就是同事啦。織田君——今後就還請你多多關照我這個新人。”

楓葉跟隨著我的腳步,也示意性地和織田作點頭表示友好。她一面輕輕拍著我的肩膀,一面輕笑著對織田作說道:“上次的事情還沒有感謝織田君呢,多虧了織田君我這不讓人放心的妹妹才能平安到家。”

“舉手之勞。”織田作淡淡地回答道,之後我們隨意地寒暄了幾句,便分道揚鑣。

我看著織田作漸漸遠去的身影,曾經初遇他是所冒出來的那個想法又再一次顯現了出來。森鷗外雖是我的父親,但在很早以前——大概是我的異能力被鑒定為極具殺傷力的黑暗性質的異能力那一刻起,他就開始尋找能夠“保護”我的監護人。

但換而言之——那種“保護”實則是“控制”而已。

兩年前在我離開橫濱之前,他選出來的監護人便是太宰治。無奈兩年前的我單純無知,完全沒有將黑手黨的各種覆雜利益考慮進去,滿腦子想的——都只是自己那虛無縹緲的“愛情”。所以當得知了真相之後,我的情緒才會那樣失控。

能夠蠶食任何曾經對我發起過攻擊行為的對向的內臟的異能力——「枯葉成蝶」,只要我的腦海裏動了一星半點殺念。那麽那個人存活的幾率就必定是極其渺茫的。

也正由於這種異能力,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女兒——「森茉莉」才會成為人們口耳相傳中的“怪物”吧?

織田作是個好人,也是因為這樣,我才動了想要他成為我下一任“監護人”的念頭。

——至少在我看來他不會對我進行攻擊。而我大概也不會對他產生殺念。

“我說。”我忽的開口打破了這陣行走中的緘默,“織田作之助之所以一直是底層人員……是因為沒有異能力嗎?”

楓葉卻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恰恰相反,那個人可以擁有很優秀的異能力。”

我有些吃驚地張了張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如今的處境就實在太不科學了。

“那個人……之所以一直在打雜,不是因為能力不行。”楓葉繼續解釋道,“而是因為他一直奉行一項奇怪的原則——絕不殺人。”

“什麽?”我對楓葉的這種解釋感到十分不可思議,“港口黑手黨裏的人……不殺人?那他為什麽要加入黑手黨?”

“誰知道。”楓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先別管別人的事情了,我現在還有先把你介紹給你的工作小組的員工們認識。”

[2]

於是又是各種令人感到不安的新人介紹和禮儀交流,雖然在人際交往中這種表面功夫必不可少,但我內心實則一點要跟她們深交的想法都沒有。

“這是新來的文員雅繪小姐。”楓葉微笑著對著小組裏的人指著我介紹道:“總之大家今後定要好好相處哦,新人有不懂的地方也不要害羞,一定要試著向前輩們詢問。”

我裝模作樣地應了句:“知道了。”但在外人看來顯然是沒有把楓葉的話真正聽進去。

楓葉所管理的這個小組負責的主要是財務和監督一類的工作——說白了就是打雜。下面送來的文件要通過我們這些文員的審查,確認無誤後再呈遞給上級審閱,上級審閱完畢表態通過後,再有我們傳達給下級去實行。

簡而言之可以這麽理解——我的上頭發令,我的下頭跑腿。但到最後這些工作其實和我們這些人半分錢關系都沒有。

不可否認這的確是無聊透頂的工作,但我對此也並不反感。

正當我專心敲著手頭的文件時,一陣令人懊惱的議論聲還是飄進了我的耳朵裏。

“真是看不慣,有的人走後門就可以直接坐到這裏嗎?我當初在底下打了兩年的下手才調到紅葉大姐手下的……真是太不公平了。要怪就我怪我自己沒一個上級姐姐。”

這話明顯說的是我,即便我對我的新同事們再不感興趣,也還是懷揣著好奇的心情撇過頭去看了看——

此時正在說話的——是一位叫阿酒的姑娘。

……剛剛她自我介紹時我好像有點印象,似乎是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女,眉目間還透著絲絲倔強的英氣。

“阿酒……你小聲點啦。會給她聽見的。”

這一次說話的聲音我也認得,是另一位叫作駒子的姑娘。

“怕什麽?阿酒說的也是事實啊,難道害怕給人聽見嗎?駒子你也記得吧……當初我們多辛苦才爬到了這裏,織田君都還留在那種鬼部門跑腿呢,結果某些人就不費吹灰之力心安理得地在這裏吹空調了?”

……得了,三個女人一臺戲。即便我脾氣再好,手中的文件也敲不下去了。

阿酒,駒子,町枝,這三位少女大概是和我一樣是剛進來這個小組不久的新人。雖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她們交朋友,但是淪落到如今這樣的局面——還真是我當初始料未及的。

“工作都做完了嗎?都這麽有空在這裏聊天?”

一陣清亮悅耳的嗓音打破了原本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我一聽不由得驚訝地擡起了頭,開始仔細打量著這聲音的發出者——副組長玉木小姐。

玉木的年紀比另外三人大不了幾歲,但我仍然無法否認她的確是個美人。雪白的鵝蛋臉,彎彎柳葉眉,還有一雙靈動清澈的杏眼——即便身為女性我也很難不被她的容顏所打動。

玉木微笑著看著那三人,語氣卻有些嚴厲,“你們幾個與其花時間在這裏嚼舌根,倒不如把這些時間用在寫文件上。阿酒,等工作結束我第一個就檢查你的完成程度。”阿酒聽完她的話後不樂意地撇了撇嘴,卻也無可奈何,只好乖乖閉上嘴巴低頭專註於自己的工作。

“她們說的話大可不必在意。”玉木訓完三人後轉而向我的方向走來,笑著對我說:“新來的第一天大家難免有些不適應……但是相處多幾日會發現她們都是很好的孩子,只是有的時候不懂事而已。”

我輕輕地“嗯”了聲,“謝謝玉木小姐關心。”

——「姜還是老的辣。」

這句話果然還是有道理的——剛“混黑”沒多久的阿酒三人和身為副組長的玉木相比,處理事情的穩重程度的確相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可我同時也很明白,玉木對我的友好也僅限於表面而已,至於她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如果她不像阿酒那樣自報家門的話,我想我也無法得知。

正當我全神貫註地敲打著文件時,玉木卻遞給了我一疊厚厚的檔案袋,對我道:“這個——麻煩雅繪你送到16樓的3號辦公室裏,那位上司大概已經在那裏等候著了。”

我對於她交托給我的這個任務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也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沈默著接過了那疊厚厚的檔案袋。

[3]

一路上抱著文件滿腦子思索著別的事情的我,走進電梯之後直至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我才發覺這個電梯裏不止我一人。

我的餘光瞥見了那一位身穿巨大黑色風衣的少年——芥川龍之介。漆黑的外套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強行附著在外面的不合身的甲胄一般,和他整個人病弱的氣質格格不入。

我伸出我的食指輕輕對著“16”那個按鈕摁下,可二人之間詭異的緘默依舊維持著,芥川似乎只是想沈默地站在我身邊然而並沒有一點想要摁下電梯摁鈕的意思。

……難不成是忘記了?

雖然這種猜想連我自己都想要急切地否決掉,但也許是出於對芥川那種冰冷的氣質的畏懼,我還是試探性地開口了——

“……芥川君?”

“……”

沒有得到回應,電梯內的空氣也因為我剛才的話語變得愈發尷尬了。

正當我想要再次開口之際,我的左耳能夠感受得到身邊猛地迸發出一陣又一陣詭異的咳嗽聲,那聲音就如同壞了的鼓風機一般不停地伴隨著詭異的聲響抽搐起來。

芥川忽的將頭撇過去,用右手捂住了嘴巴,但是他肺部的聲響讓他這種舉動變得無濟於事。他越咳越猛烈,在我聽來就像要立馬將五臟六腑從胸腔中咳出來一樣。

“芥川君?”

作為一個再淡定地想來面對這種場景也很難袖手旁觀了,我條件反射般地伸出手來想要觀察一下他的情況。他兩鬢烏黑的發絲也因為他劇烈的動作遮住了大半個臉龐,發尾還有淺淺的銀色。

可是就當我剛剛伸出右手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芥川身上那黑色的風衣瞬間化為了割傷我的利器。接著伴隨著鮮紅的血液從我的手臂直至指尖滴滴落在電梯內的地板上。

我被芥川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有些不知所措,腦袋中的思緒“嗡”的一聲炸開,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不大清晰……直至出現了幻覺。

——我仿佛看見芥川的項頸與肩膀之間有成群的灰黑色蝴蝶在環繞著,就像在覬覦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有點長因為交待的信息有點多……

我就不想分開發了。

之前對於茉莉的異能力大概沒有完全解釋明白

這一章也做出了解釋——

大概是對於曾經對她本人發起過進攻的對向,只要茉莉產生了不由自主的殺意,就會被異能力的那些“昆蟲”蠶食內臟。

大概是這樣一個設定。

當然對太宰治是無效的,因為他有「人間失格」

織田作的話之前為了救她讓她擦傷過,但茉莉本身對織田作一點殺意都沒有,所以暫時安全~

但對於誤傷了茉莉的芥川君就不一定了。

所以茉莉和芥川大概在這一章開始結下仇恨了……當然女主本身的設定身為芥川是一定會討厭她的。

然後關於兩年前發生的事後面會慢慢地贅述

但是女主自己本身一定要有很強大的殺意才可以對那個攻擊對象產生致命性傷害,大概是內心恨意和攻擊程度成正比吧~

但是茉莉應該是一定會盡力克制自己想要懟死(不)芥川的欲望的~

以及這三位姑娘的名字分別來自川端康成的作品

「雪國」和「湖」

因為作者是個起名廢w

唔……這個設定不是要懟芥芥啦qwq

我對龍之介的感情……比較覆雜。

其實一直不太會寫芥川的戲份,在我看來芥川這個角色的人格比較多重而且也很難一概而論

就像他想要得到太宰的認可但也並非一味地追尋

芥川是個很驕傲的人(不是傲嬌啊餵!)

——至少在我看來。

因此很喜歡這個角色,甚至多過太宰~

但這篇文男主是宰,大概也不會出現撒狗血的男二劇情,芥川和女主只會互懟偶爾互助一下233

☆、(十)

芥川的衣角伴隨著他身後的詭異紅光開始螺旋轉動,接著變形,扭曲。我無法分辨出它的確切模樣,但我可以十分肯定這種東西會傷害到我。與之相比更讓我恐懼的——是我極有可能由於他的攻擊而發起自己的異能力。

於是我當機立斷地縮回手來,但是手臂上的刺痛感依舊真實,血液滑落到地板上的顫動聲也可以在這件狹小的電梯內聽得一清二楚。

“叮咚——”

“十六樓到了。”

好在電梯自動的提醒鈴將我從這種困境中解救出來,我雖然對於芥川這個人全然不了解,但大概也明白自己剛才那種所謂“善意”的舉動觸犯到了他,所以才讓他有所警戒。

但這並不是我所關心的事情。

於是我在電梯緩緩停下,大門漸漸打開之後便抱著手中的檔案袋快步走出了電梯,徑直朝我的目標——3號辦公室走去。

但是一路上不知為何我總是感覺背後一陣陰涼,除了自己的腳步聲之外……我的耳朵很明顯的察覺到了,另外的——不屬於我的腳步聲。

我停了下來,果然身後還有一陣腳步聲仍在繼續,在了解到這個事實後我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貼在後背上的襯衫已經開始被我的冷汗浸濕。

忽然間,我的餘光瞥見了身側快速略過了一個瘦長的黑影——剛剛傷害過我的芥川龍之介先生。

雖然他快步從我身邊略過而去,但顯然他來這裏的目標並不在我的身上,因為從他走到我的身前之後,他也並沒有放緩腳步,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向前走去。

原來如此。

聯想到他剛才為什麽不按電梯的按鈕,我如今有了答案——因為他和我一樣要來十六樓。

他走到這個走廊的中間,忽的在一扇面前駐足而下,下一秒後打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我在後頭見他如此,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跟上他,直至我來到他剛剛停下的那扇面前,門牌上赫然寫著——。「3號辦公室」。

就當我正欲敲門進入的時候,我的眼睛捕捉到了另一個更不得了的信息——「管理人:太宰治」。

我:“……”

——果然,原本想著回到黑手黨後能夠盡力避開和他的交集的我,還是太天真了嗎。

“太宰先生,您找我有什麽事嗎?”聽著芥川低沈的嗓音從屋裏傳來,我放輕了腳步慢慢走了進來。

“嗯……芥川君?我聽說這一次的任務,彌生是把那群人全部剿滅了嗎?”接著傳來的是太宰治的聲音,但是從他的話語中我聽不出喜怒之情。

“不……是在下命她這麽做的。”

“這樣啊……”太宰治的臉上仍掛著往日那副微笑的面孔,微瞇起了露出來的一只眼睛,看向了芥川,漫不經心地道,“我的部下,果然是做的非常好呢……托你的福,還真是省了拷問小組的不少事呢不是嗎?”

芥川聽完太宰的話,那張原本蒼白陰麝的臉龐忽的變得有些僵硬。

讓我沒有料到的是下一秒——

“砰”的一聲巨響,是太宰治的拳頭捶在芥川那張瘦弱的臉龐上所發出的聲響,芥川的臉龐因為突如其來的猛烈撞擊而變得凹陷扭曲,而他本人也因為這種巨大的沖力瞬間飛出了好幾米遠。

“咳,咳……”

木紅色的地板開始沾染滴滴點點的暗紅色血跡,我擡起頭來,只見一條又一條的血痕從芥川蒼白的鼻尖開始滑下,流過他削瘦的下巴,浸染到了他雪白的衣領上。

我看著這一切在我面前發生,驚愕到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

早前就聽楓葉說過,太宰治給芥川實行的是“斯巴達式教育”,顧名思義就是進行像古斯巴達國家那樣殘酷的訓練,但我聽後是對此表示懷疑的。一則就我從前了解的太宰治而言,除了港黑的敵人,他不會輕易動武,二則是我聯想到芥川那種瘦弱的身軀……實在是擔憂他如果真的進行這種教育,他很有可能在出師之前就已經先夭亡了。

但是眼前的事實擺在我的面前,縱使我從前再不相信,如今也不得不信了。

“太宰先生。”芥川掙紮著開口,“那些人……原本就是殘渣,我不過是……”

他話音未落,臉上又挨上了太宰治無情的一腳,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太宰治這一腳倒還真是一點師徒情分都沒有考慮進去。

“到底是誰給了你這種妄下斷論的權利?”太宰治此時此的面色驟然變得陰沈起來,“就憑你這種實力——還想要在黑手黨裏立足?至少再等個幾百年吧……芥川。”

恰巧一陣風從窗外吹進,將四周灰藍色的窗簾吹得翩翩而動。而太宰治那披在身上的巨大風衣也因為這一陣風,開始飄揚而起。

我幹咳了兩聲,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太宰先生。”我淡淡地開口道,“玉木副組長吩咐我送達給您的文件我就先放在這個桌子上了。若沒有什麽事的話,我便先行告退。”

原因便是——要我繼續站在這裏看太宰治揍人……確實不太舒服。

“誒?”

太宰治聽到我的話後,背對著我的肩膀莫名地輕輕顫動了一下。下一秒他緩緩轉過頭來,再次換上了他那慣有的笑容,對我道,“啊呀、沒有想到在茉莉面前這麽失態呢……茉莉你和我分別了兩年,可是故人才剛剛重逢卻讓你面對這種不堪的場景,我會很歉疚的哦。”

在場的三人都是明白我真實身份的人,太宰治也終於不裝模作樣地稱我為“雅繪小姐”了。

“太宰先生,這種事情大可不必在意。”我想我大概還是要接著裝裝樣子的吧?

於是我開始學著一名下屬的語氣回答道,“過來送文件是在下分內的事情,我現在也只是一名很底層的員工而已,盡全力協助幹部們的工作本就是我的職責。”

“這樣啊……”太宰治聽完我的話後若有所思地托了托下巴,看著我道,“既然這樣的話,茉莉你不介意再幫我一個忙咯?”

我:“……”

不知為何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話音剛落,右手便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之後朝我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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